第064章 金絲楠木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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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4章 金絲楠木04
或許是一時沒有想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剛剛發生的一切,晏夫沈吟了好一會兒，才在宿堯好奇的眼神鼓勵下說道：“......爭風吃醋？”
“嗯？爭誰的風吃誰的醋？”
晏夫沈默，轉頭看向龍山,這說的是誰顯然不言而喻。
但聽到他這話,龍山懷裏的女妖卻不幹了，就見她腰身一扭，轉頭就罵：“喲，這哪裏來得臭男人,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呀！”
宿堯眉毛一挑，突然伸出手指，指著美貌地女妖笑了起來。
“紅晶兒，你這變起臉來可真是六親不認啊！前一段不還為了某個男妖要死要活嗎？怎麽今兒卻有閑情跑這兒來欺負人了？”
這話屬實誅心,女妖紅晶兒沒想到這兒居然跑來個知道她底細的妖,一時面上有些慌。
這龍山可是她最近才托小姐妹搭上線的大妖怪,不僅出手闊綽,而且十分守信。對待和他交往的女妖們雖然算不上熱絡,可該給的好處那是一分都沒克扣過,現而今這妖族完全就是僧多粥少，絕大部分的修煉資源都掌握在實力強大的大妖怪手中，她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妖怪,除了攀附上去,還能怎麽辦呢？
她咬著嘴唇，把頭埋在龍山懷裏,逃避地態度一目了然。
宿堯諷刺的撇了撇嘴,嘖,怪不得長老經常感慨說現而今這些小妖怪，修煉不上心,走歪門邪道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，今天他也算親自看到了。
唐海身上實在太臟了，但該管還是要管。宿堯在懷裏掏了掏，好不容易終於扯出了一張淺灰色的絨毯，輕輕一抖就把他整個人包裹住了，“小喜鵲，看著幹嘛，趕快把人扶著去洗一洗啊！這倒大黴遇見個神經病，可要洗幹凈一點兒，誰知道這瘋病傳不傳染啊！”
小琳立馬點點頭，瞥了一眼她老大，看他沒說話，她鼓起勇氣蹲下身把唐海扶了起來，說實話，她就是膽子小，要不剛剛就想把那只紅雨蝶的臉撕爛了！
幸好龍山還有點分寸，沒有當著凡人的面亂來，在沖突剛發生時就用了幻術，這一片兒現在已經是真空地帶，民宿裏來來去去的人都自動忽略了這裏。
直到小琳把唐海帶著走開，龍山才把懷裏的女妖推開，紅晶兒雙眸含水，可憐巴巴的看著他，又不敢再放肆，為了緩解尷尬，她只能嬌嬌地倚著凳子坐下來，顯然想繼續留下來。
宿堯可不怕她，腳尖輕點，倒地的桌椅又恢覆了原狀，拉著晏夫撿著幹凈的椅子也坐了下來。龍山垂著眼，摩挲著手心裏剛剛紅晶兒給得一張牛皮紙卷，啞著聲音問她：“消息可是真得？”
紅晶兒差點兒喜極而泣，還以為這次說不得要賠了夫人又折兵，連忙站了起來，軟綿綿沒骨頭似得靠向他：“公子放心，這消息是奴家一......”
沒想到龍山居然往後退了一步，她不僅話還沒說完還差點兒靠了個空。
“你可以走了，報酬我會讓人寄到府上。”
紅晶兒尷尬了一會兒，可一聽到報酬，瞬間什麽多餘的想法都沒有了，連連點頭：“是，是，那奴家這就先行告退了！”說完她頭一扭，狠狠瞪了宿堯一眼，從窗戶跳了出去。
晏夫看著龍山手裏的牛皮紙卷，半垂下眼睫，指尖微動。宿堯沖著這小氣巴拉的女妖背影揮了揮拳頭，氣得臉頰鼓鼓。
龍山和他們並不熟悉，他收好牛皮紙卷，把幻術撤了後就直接告辭了，似乎連多一秒都不願意再留。
宿堯和晏夫倒是沒什麽意見，於是回去的路程他們自覺就分成了三撥，而他們落在了最後面。
朦朧月色下這深山老林的氛圍實在可怖，若不是他們倆都不是一般人，怕是早就被嚇到腿軟了。樹多林深，能見度很低，宿堯的眼力一向就沒多好，所以全靠晏夫走在前面帶路。
間或似乎有鳥雀從林間飛過，扇動翅膀擦過樹梢的聲音聽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。宿堯閉著眼，靜心感受著林間各種樹木的情緒，一會兒笑一會兒卻皺眉，晏夫走在前面，伸手牽著他手腕，兩人都沒說話，氣氛卻並不尷尬。
突然，宿堯停下了腳步。
晏夫轉過頭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白粉色的耳朵尖兒微微有些抽動，宿堯臉色嚴肅地看向樹林深處。
“離這兩公裏，有棵樹在哀嚎。”
說完他轉過頭，放開了晏夫的手，率先走在了前面，只是這個方向......
晏夫跟著他，依然沿著上山的正路往前走，看著這會兒走在前面的宿堯，他心裏有些疑惑，這只樹妖一向喜歡湊熱鬧，怎麽這次明明都聽到了，居然還能這麽冷靜？
“我以為你會想過去看一看。”
宿堯頭都沒回，依然拉著一張臉，不是很高興，“看什麽？”
長長地睫毛半垂下來，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，透過斑駁的月光看過去，他顯得有些心事重重，這讓晏夫不是很習慣。
“那棵樹為什麽嚎哭？”其實他對此半點興趣都沒有，卻不自覺就這麽問出了口。
沈默了好一會兒，腳步越發沈重，宿堯才擡起頭來：“它主幹有一半被雷劈了，此生成妖無望。”
“成妖又如何？當一棵樹未必不好。”晏夫搖了搖頭，話裏有些許冷漠，修行之路何其艱辛漫長，況且以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看，飛升的可能性基本為零。
宿堯卻不同意，他轉過頭瞪了他一眼，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。
“你是人，又沒當過樹，哪裏知道我們樹的想法！”
人天生就有兩條腿，長大了就可以滿世界溜達，可他們樹呢，修不出人形就只能一個地方呆著，千年萬年都在一處，甚至還不能說千年萬年，說不定幾年、幾十年就會在某一天被砍了、伐了，或做成家具，或被當成柴燒！
聽他這話，晏夫心裏屬實有些無奈，遂笑了，“看來，你很喜歡當人。”
“不，我還是喜歡當樹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這就奇了，剛剛不還在說當樹難嗎？
宿堯撇撇嘴，嗤笑道：“你們人類啊，心思多，我可不喜歡！”
這話若有所指，晏夫挪開了視線，偏頭看向前方，沒有接話。一人一妖就這麽說著些有的沒的，很快就到了沖虛觀給他們安排的小院兒。
大長老一到就被老道長請去了大殿，他們都下山折騰了這麽久，他居然還沒回來。
這處小院真就是隨了那個‘小’字，一共就五間房。小琳再怎麽說也是一只女妖，她當然單獨一間，然後大長老才是沖虛觀的貴客，當然最好地那間房安排給了他。至於剩下的兩人三妖，楠相和誰都不熟，況且金絲楠木自戀又難搞，誰願意和他住一起啊！不用說，宿堯也不可能跑去和龍山住一間，所以沒柰何，唐海被迫和他的‘主人’住在了一起，楠相單獨一間。
等他和晏夫回到院子的時候，龍山和唐海那間屋居然連燈都熄了，楠相應該還沒回來，房間裏也是黑漆漆一片。或許是這一路天南海北的閑聊起到了作用，宿堯的情緒明顯恢覆了正常，他好奇地直盯著人窗戶看，整只妖都快掛在了晏夫的肩膀上，蠢蠢欲動就想去瞅一瞅。
“你說，那人能睡著嗎？聽說那條過山龍男女不忌，甚至連人、妖都不忌諱，嘖嘖......”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完，就被晏夫敲了個腦瓜崩兒！
“言語不忌，易招惹是非，不可妄言。”
說他老夫子，衛道士都算客氣了，宿堯偷偷翻了個白眼，但迫於他威嚴的視線，他只能乖巧的點頭，表示自己受教。
而在那間房裏，龍山其實醒著，並且把他們的談話全聽了個清楚。
妖族其實可以不睡覺，但如果他不睡，那麽旁邊榻上的那個人類肯定更不會睡了。從民宿遇到紅晶兒開始，這個人類就再沒和他說過一個字，甚至直到他先前熄燈，他連他個正臉都沒看見，因為他一直用後背對著他。
黑暗中，龍山不自覺嘆了口氣，幽幽地嘆息聲讓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的唐海不自覺就打了個抖，被子裹得更緊了，顫抖的眼睫卻早已出賣了他，將他的恐懼在黑暗中暴露無遺。
一夜很快就過去了，不過才早上七點，楠相就敲響了晏夫他們的房門。
其實宿堯早就知道門口杵著一只妖，並且還是從後半夜就杵在了門口。晏夫原本想開門看看，被宿堯一個手勢制住了。人家愛站就站，不就是站門口嗎，只要別真湊上來，他就可以把他當不存在！
緊閉地房門終於打開了，宿堯精神抖擻的扭扭脖子，難得心情甚好地和門口這只發梢還帶著露水的樹妖打招呼，“早啊~~”
“......”楠相努力勾了勾嘴角，笑容有些冷，那個早字沒吐出口。就像宿堯知道他後半夜就開始站在這兒一樣，他心裏其實也很清楚，門裏面的那棵小榆樹根本就沒睡覺。
他沈著眼，怒火中燒，這只鐵石心腸的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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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是一時沒有想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剛剛發生的一切,晏夫沈吟了好一會兒，才在宿堯好奇的眼神鼓勵下說道：“......爭風吃醋？”
“嗯？爭誰的風吃誰的醋？”
晏夫沈默，轉頭看向龍山,這說的是誰顯然不言而喻。
但聽到他這話,龍山懷裏的女妖卻不幹了，就見她腰身一扭，轉頭就罵：“喲，這哪裏來得臭男人,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呀！”
宿堯眉毛一挑，突然伸出手指，指著美貌地女妖笑了起來。
“紅晶兒，你這變起臉來可真是六親不認啊！前一段不還為了某個男妖要死要活嗎？怎麽今兒卻有閑情跑這兒來欺負人了？”
這話屬實誅心,女妖紅晶兒沒想到這兒居然跑來個知道她底細的妖,一時面上有些慌。
這龍山可是她最近才托小姐妹搭上線的大妖怪,不僅出手闊綽,而且十分守信。對待和他交往的女妖們雖然算不上熱絡,可該給的好處那是一分都沒克扣過,現而今這妖族完全就是僧多粥少，絕大部分的修煉資源都掌握在實力強大的大妖怪手中，她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妖怪,除了攀附上去,還能怎麽辦呢？
她咬著嘴唇，把頭埋在龍山懷裏,逃避地態度一目了然。
宿堯諷刺的撇了撇嘴,嘖,怪不得長老經常感慨說現而今這些小妖怪，修煉不上心,走歪門邪道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，今天他也算親自看到了。
唐海身上實在太臟了，但該管還是要管。宿堯在懷裏掏了掏，好不容易終於扯出了一張淺灰色的絨毯，輕輕一抖就把他整個人包裹住了，“小喜鵲，看著幹嘛，趕快把人扶著去洗一洗啊！這倒大黴遇見個神經病，可要洗幹凈一點兒，誰知道這瘋病傳不傳染啊！”
小琳立馬點點頭，瞥了一眼她老大，看他沒說話，她鼓起勇氣蹲下身把唐海扶了起來，說實話，她就是膽子小，要不剛剛就想把那只紅雨蝶的臉撕爛了！
幸好龍山還有點分寸，沒有當著凡人的面亂來，在沖突剛發生時就用了幻術，這一片兒現在已經是真空地帶，民宿裏來來去去的人都自動忽略了這裏。
直到小琳把唐海帶著走開，龍山才把懷裏的女妖推開，紅晶兒雙眸含水，可憐巴巴的看著他，又不敢再放肆，為了緩解尷尬，她只能嬌嬌地倚著凳子坐下來，顯然想繼續留下來。
宿堯可不怕她，腳尖輕點，倒地的桌椅又恢覆了原狀，拉著晏夫撿著幹凈的椅子也坐了下來。龍山垂著眼，摩挲著手心裏剛剛紅晶兒給得一張牛皮紙卷，啞著聲音問她：“消息可是真得？”
紅晶兒差點兒喜極而泣，還以為這次說不得要賠了夫人又折兵，連忙站了起來，軟綿綿沒骨頭似得靠向他：“公子放心，這消息是奴家一......”
沒想到龍山居然往後退了一步，她不僅話還沒說完還差點兒靠了個空。
“你可以走了，報酬我會讓人寄到府上。”
紅晶兒尷尬了一會兒，可一聽到報酬，瞬間什麽多餘的想法都沒有了，連連點頭：“是，是，那奴家這就先行告退了！”說完她頭一扭，狠狠瞪了宿堯一眼，從窗戶跳了出去。
晏夫看著龍山手裏的牛皮紙卷，半垂下眼睫，指尖微動。宿堯沖著這小氣巴拉的女妖背影揮了揮拳頭，氣得臉頰鼓鼓。
龍山和他們並不熟悉，他收好牛皮紙卷，把幻術撤了後就直接告辭了，似乎連多一秒都不願意再留。
宿堯和晏夫倒是沒什麽意見，於是回去的路程他們自覺就分成了三撥，而他們落在了最後面。
朦朧月色下這深山老林的氛圍實在可怖，若不是他們倆都不是一般人，怕是早就被嚇到腿軟了。樹多林深，能見度很低，宿堯的眼力一向就沒多好，所以全靠晏夫走在前面帶路。
間或似乎有鳥雀從林間飛過，扇動翅膀擦過樹梢的聲音聽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。宿堯閉著眼，靜心感受著林間各種樹木的情緒，一會兒笑一會兒卻皺眉，晏夫走在前面，伸手牽著他手腕，兩人都沒說話，氣氛卻並不尷尬。
突然，宿堯停下了腳步。
晏夫轉過頭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白粉色的耳朵尖兒微微有些抽動，宿堯臉色嚴肅地看向樹林深處。
“離這兩公裏，有棵樹在哀嚎。”
說完他轉過頭，放開了晏夫的手，率先走在了前面，只是這個方向......
晏夫跟著他，依然沿著上山的正路往前走，看著這會兒走在前面的宿堯，他心裏有些疑惑，這只樹妖一向喜歡湊熱鬧，怎麽這次明明都聽到了，居然還能這麽冷靜？
“我以為你會想過去看一看。”
宿堯頭都沒回，依然拉著一張臉，不是很高興，“看什麽？”
長長地睫毛半垂下來，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，透過斑駁的月光看過去，他顯得有些心事重重，這讓晏夫不是很習慣。
“那棵樹為什麽嚎哭？”其實他對此半點興趣都沒有，卻不自覺就這麽問出了口。
沈默了好一會兒，腳步越發沈重，宿堯才擡起頭來：“它主幹有一半被雷劈了，此生成妖無望。”
“成妖又如何？當一棵樹未必不好。”晏夫搖了搖頭，話裏有些許冷漠，修行之路何其艱辛漫長，況且以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看，飛升的可能性基本為零。
宿堯卻不同意，他轉過頭瞪了他一眼，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。
“你是人，又沒當過樹，哪裏知道我們樹的想法！”
人天生就有兩條腿，長大了就可以滿世界溜達，可他們樹呢，修不出人形就只能一個地方呆著，千年萬年都在一處，甚至還不能說千年萬年，說不定幾年、幾十年就會在某一天被砍了、伐了，或做成家具，或被當成柴燒！
聽他這話，晏夫心裏屬實有些無奈，遂笑了，“看來，你很喜歡當人。”
“不，我還是喜歡當樹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這就奇了，剛剛不還在說當樹難嗎？
宿堯撇撇嘴，嗤笑道：“你們人類啊，心思多，我可不喜歡！”
這話若有所指，晏夫挪開了視線，偏頭看向前方，沒有接話。一人一妖就這麽說著些有的沒的，很快就到了沖虛觀給他們安排的小院兒。
大長老一到就被老道長請去了大殿，他們都下山折騰了這麽久，他居然還沒回來。
這處小院真就是隨了那個‘小’字，一共就五間房。小琳再怎麽說也是一只女妖，她當然單獨一間，然後大長老才是沖虛觀的貴客，當然最好地那間房安排給了他。至於剩下的兩人三妖，楠相和誰都不熟，況且金絲楠木自戀又難搞，誰願意和他住一起啊！不用說，宿堯也不可能跑去和龍山住一間，所以沒柰何，唐海被迫和他的‘主人’住在了一起，楠相單獨一間。
等他和晏夫回到院子的時候，龍山和唐海那間屋居然連燈都熄了，楠相應該還沒回來，房間裏也是黑漆漆一片。或許是這一路天南海北的閑聊起到了作用，宿堯的情緒明顯恢覆了正常，他好奇地直盯著人窗戶看，整只妖都快掛在了晏夫的肩膀上，蠢蠢欲動就想去瞅一瞅。
“你說，那人能睡著嗎？聽說那條過山龍男女不忌，甚至連人、妖都不忌諱，嘖嘖......”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完，就被晏夫敲了個腦瓜崩兒！
“言語不忌，易招惹是非，不可妄言。”
說他老夫子，衛道士都算客氣了，宿堯偷偷翻了個白眼，但迫於他威嚴的視線，他只能乖巧的點頭，表示自己受教。
而在那間房裏，龍山其實醒著，並且把他們的談話全聽了個清楚。
妖族其實可以不睡覺，但如果他不睡，那麽旁邊榻上的那個人類肯定更不會睡了。從民宿遇到紅晶兒開始，這個人類就再沒和他說過一個字，甚至直到他先前熄燈，他連他個正臉都沒看見，因為他一直用後背對著他。
黑暗中，龍山不自覺嘆了口氣，幽幽地嘆息聲讓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的唐海不自覺就打了個抖，被子裹得更緊了，顫抖的眼睫卻早已出賣了他，將他的恐懼在黑暗中暴露無遺。
一夜很快就過去了，不過才早上七點，楠相就敲響了晏夫他們的房門。
其實宿堯早就知道門口杵著一只妖，並且還是從後半夜就杵在了門口。晏夫原本想開門看看，被宿堯一個手勢制住了。人家愛站就站，不就是站門口嗎，只要別真湊上來，他就可以把他當不存在！
緊閉地房門終於打開了，宿堯精神抖擻的扭扭脖子，難得心情甚好地和門口這只發梢還帶著露水的樹妖打招呼，“早啊~~”
“......”楠相努力勾了勾嘴角，笑容有些冷，那個早字沒吐出口。就像宿堯知道他後半夜就開始站在這兒一樣，他心裏其實也很清楚，門裏面的那棵小榆樹根本就沒睡覺。
他沈著眼，怒火中燒，這只鐵石心腸的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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